一晃又到了睡觉的时候,方致意这回倒是真要和荀渊一块儿躺下一块儿闭眼睛睡觉了,想一下,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。

    他趁着荀渊洗澡的时间又仔细地盘算了一圈自己的计划,打算一会儿和荀渊商量商量。

    已知荀渊除了上战场每周都会去做躁郁值检测,自己有牵手拥抱接吻做爱四种选择和他贴贴,方致意想这一周仅仅停留在牵手拥抱阶段,看一下浅接触的效果怎样。同时也给彼此留下一段时间熟悉,下周再明确规定一下做爱和接吻的时间和次数。

    荀渊不一会儿就出来了,他乌黑的头发已经被吹干,乖顺的搭在额前。那双狭长微弯的瑞凤眼因为气质平添几分冰冷,他的睫毛浓密,淡色的青筋从黑色的睡衣袖管里一路盘虬到手背上,倒像是一只慵懒休憩的狼犬。

    方致意立刻换回端坐姿势,认真道:“荀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荀渊坐在椅子看向方致意。

    “我听宋医生说您每周除了上战场都会去测躁郁值,”方致意的语气有点严肃,认真得像是在发言学术报告,“我有个提议,希望这周我们的接触程度仅停留在拥抱和牵手,就像早上我送您离开那样,等到下一次测量躁郁值时也能看到浅接触的效果,同时也是给彼此一个空间,让我和您能在更熟悉的状态下进行更亲密的行为。”

    “接吻和做爱的具体时间以及次数,下周我会和您一起商量,这样就能尽快找到最合适的治疗步骤,不知道您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听完这一席话,荀渊看着方致意认真又期待的眼神,忽地有些想笑。

    他的眼睫微微弯起,食指轻轻点了点交叠在上的膝盖,语气有些漫不经心,道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在利用他的信息素,方致意却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,还在征求考虑荀渊的意见,做出一些稳妥又笨拙的行为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

    方致意眼见着荀渊答应,顿时满意地点点头,微笑道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甚至整个人散发着同顽皮学生谈判成功的光辉和舒适。

    荀渊:“……”

    墙上古色古香的挂钟指向十点,方致意眼睁睁地看着荀渊再次将药箱扯开,乱七八糟地将安眠药翻出来,抠了一粒塞进嘴里。

    吃完药,荀渊转身上床,道:“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方致意看着他上床,却又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,漆黑的瞳孔盯着药箱思索了半晌,猛然记起一件事来。

    荀渊的药都在药箱里,早上他的药箱是方致意收拾的,一天下来,一点儿也没变样,怎么可能呢?

    那答案只有一个……

    “荀先生,”方致意面无表情低头看向已经躺在床上注视天花板的荀渊,问道,“您这几天吃药了吗?”

    “吃药……”荀渊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,满不在乎地道,“有必要?”

    ……有、必、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