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府的夫人逝去是个大事,府上才挂上白色的灯笼,京城内的百姓们便知晓了哀事,纷纷聚集在云府不远处观望。

    云相抱着刚出生的女儿,看着襁褓之中的小脸,竟不知是喜还是悲。

    他走近挚爱的棺椁,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孩童。

    “快看看你娘亲,这是你最后一次…见她了。”

    襁褓之中的孩童小脸皱巴巴的,还看不出日后是如何的风华,但眼睛确极好看,像颗葡萄般的晶莹。

    孩童毕竟是孩童,听不懂悲伤的父亲说出的话,但她却将手抚摸上云相的脸颊,嘴上咿咿呀呀,仿佛是在安慰痛失爱妻的男人。

    云相本是强忍悲伤,直到那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脸颊,终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,他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孩童,仿佛这是他人生中救命的唯一稻草。

    “今日云相为何未上早朝?”

    怀赢帝一身明黄龙袍,端坐椅上,目光看向群臣,竟无人应答。

    旁边的宦官见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,便从皇帝桌上堆成山的奏折中翻出一份告假书,毕恭毕敬的将告假书呈上。

    “陛下,这是云相大人昨日写的告假书。”

    皇帝微微撇了一眼,才从宦官手里拿了过来,假意看了几眼,痛苦的摸了摸额头,随后缓缓起身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云爱卿家里出了这等大事,朕也十分痛心,众卿家散了吧,早朝就到这里,朕去看看云相。”

    群臣互相眼神交互,心中都已了然。

    这不是就是找了个借口去见云相嘛,谁不知道云相是你眼前的红人呢?还假意翻书!看看那告假书的开口都拆封啦!

    各官员翻了个白眼,个个头低得更低,心里对云相又是妒忌又是羡慕,但也不敢说什么,待皇帝下朝后才起身。

    有些好事殷勤者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于是趁怀赢帝下朝便急忙拦住了刚刚的宦官。

    “陛下刚刚那言语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那宦官将手中的拂尘一抖,老脸微微一笑,那沟壑纵横的皱纹便皱得更深,尖尖细细的嗓子音传入了那问询人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哎哟,大人,陛下的事奴才不好推断,圣意难测哦。”

    那好事者内心早就被那满是皱纹谄媚的脸恶心的七荤八素,根本看不起眼前宦官,心里暗骂一句阉人,但又不得不假意恭维,眼看套不出来什么话,便讨了个没趣悻悻而归了。

    “公公说的是,唐突了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朝中的风波云相现如今无法顾及,他一脸心酸的表情看着怀里的女儿,夫人离世太过突然,他为了夫人的丧事忙里忙外了三天,还未给女儿取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