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雪松那张面如土色的脸,沈琳真是恶心的要吐出来。

    雪松从小孤苦,要不是她收来做丫头,她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,她也算得上这丫头的大恩人了,不成想她却里通外人,换走她库房里面所有的钱财,若不是手无寸财,身边没有一个使唤的上的人,上辈子她也不至于有那样凄惨的结局。

    嫁到刘家以后,她才过上了真正地狱般的日子。

    虽说让劫匪劫走的那些只是她的私产,可按照当地风俗,过大礼送嫁妆,要先搬过去一些大件去夫家,沈家已经把部分嫁妆送到了刘家布置新房,田产和铺面的契书也一并送到了刘家,这些本来应该先放在刘家,其后还是由她保管。

    而刘母也不是一般人,撬开了箱子,霸占了她的私产,其后靠着这些财产,刘安才有足够的钱举仕,刘家才能在长安置业买房买铺,而刘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“你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用我们家的”。

    其后她才知道,刘家那么快举家搬到长安,明面上是为了刘安举业便利,其实是想摆脱赵家的视野,好让她孤苦无依,妻丧若有子,财产皆归为子,妻丧若无子,财产皆归于夫,刘母想要光明正大的得到这些财产,害死她自然是最快的途径。

    而古代生子又没有剖腹产,又没有产检什么的,生孩子就是走过鬼门关,这个时候死了谁会怀疑?

    当时沈琳也想反抗过,不过作为一个后宅妇人,丫头婆子在半路上死得死,散得散,她就如同被软禁了一般,出都出不去刘家大门。

    这仇不能不报。

    沈琳让王妈妈赏了李四一个大银锭子,让他先别声张,李四见到银子自然是欢喜不已,连连点头称是。

    可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,上辈子、这辈子,这些人都在同样的勾当,趁她不备换她嫁妆,雪松手段高明,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,谁知道让养马人给看出来端倪,李四经常跟着马队跑,非常熟悉人和马匹在载重时踩出来的脚印深重,他本想把此事禀报给大管事,但他这等身份的人也不容易得见管事老爷,却让细心的雪竹得知了此事。

    等事情一败露,雪竹就拉了李四来跟雪松对质。

    雪松已经是面如土色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沈琳浅浅笑道:“之前一直问你要不要嫁人,你一直都说不要,没成想你是看中了马大有,不如我就做了这个好人,把你许配给她?”

    雪松抖得就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马大有是谁,仗着是马婆子的兄弟,给府里面做采办,三十好几的人了嫖赌样样都会,头一个媳妇就是被他生生给打死的,嫁给这样的人她一辈子都完了,太太许诺她等以后给她寻个秀才相公或者是田庄管事的.....

    她使劲摇头:“求求你,大小姐,我跟了你这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跟了我这么多年,到底有没有良心”沈琳冷言冷语,全然没有刚开始的和气:“你知道我这个人的,一旦我生气了,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,我算了一下,丢掉的东西没个十万两,五六万两银子的价钱是有的,刘氏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,让你做出这等掉脑袋的事情出来,她可真是会盘算,事情一旦暴露,第一个撇不清干系的人就是你,你这样死心塌地的,该发了个大财吧?”

    不等她说完,雪松就已经开始抖如筛糠,她心里又惧又怕,刘氏当初诱惑她,只是答应还她卖身契而已,另外许诺了她两百两银子,刘氏可真狠啊,拿走了十几万两,才分给她这点,这是打发叫花子吗,出力都是她出,拿钱却都是刘氏拿走了?

    越想越生气!

    她是府里面的家生子,主子有发配她的权利。

    不用沈琳多说,雪松现在就想拉着刘氏一起下水。

    沈琳用手指轻轻勾住这丫头的簪子,“啧”了一声:“这么绿的翠你也敢带出来,真当我是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