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说的不对心。”景玄将少了一颗珠子的念珠扔在成盛面前,念珠的穗子在空中扬起,又无力的落下。“是你自己几次三番说要用一死来证清白之身,怎么如今朕全了你的心愿,你又不愿意了?”

    方才同他一唱一和的几个人纷纷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退了退,像是要与他划清界限。

    “怎么又不敢了,朕瞧你方才说的很是起劲,现在便不会说话,哑巴了?”

    大约是想垂死挣扎一番,想着不能一个人遭殃,成盛咬了咬牙,说道,“微臣只是觉得顾将军在圣上面前太过无礼,所以才会说那些话。”

    “顾扬无礼?”

    “顾将军竟将玉板直接扔在地上,微臣以为此举……着实有些不妥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不妥,可朕觉得妥得很。”

    景玄招了招手,身侧的小太监忙走上前。

    景玄指着跪在地上的人,对小太监说道,“去对着他吐一口唾沫。”

    众人皆震惊,不知景玄用意何在。

    小太监道了声是,便走到成盛面前,睥睨的看着他,随即极为缓慢的吐了一口唾沫。

    尽管觉得屈辱万分面色涨得通红,成盛还是没胆子起身。

    “你可觉得屈辱吗?”景玄问道。

    成盛几乎是一字一顿,“微臣不知,何处做错,还请圣上明示。”

    景玄嗤笑一声,看了一眼朝堂下或是如鹌鹑一样缩在一处,或是神神在在闭上双眸,或是睁大眼睛认真看戏的众人。

    “朕且问你,顾将军做错了什么,他今日起初一句话都未说,你便自顾自的去指责他,怎么你以为,顾扬交去兵权,便是可以任由你们这几人欺负的了?”

    方才同成盛一起说话的几人,纷纷跪下,重重的磕着头,不约而同道,“微臣惶恐。”

    “朕看你们那里是惶恐,胆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大。”景玄从龙椅上站起,缓缓走了下来,到了成盛面前,又停下。

    “你被小太监吐了一口唾沫,便觉得屈辱,心中生出不满,那你从太子指责到太子妃,再从太子妃指责到顾扬,就准你会觉得屈辱会生出不满,而不允顾扬因为你的指责折辱而出声反驳吗?”

    “成爱卿,这又是什么道理?你同朕讲一讲,讲明白了,朕便将此事揭过不提,若是讲不明白,你便如你所言,一死以证清白,如何?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成盛便知道,无论他说什么,做些什么,都已经是惹了圣上的不满了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他不如继续加把火,或许还能浴火重生,烧出一条新的出路。

    “圣上明鉴,微臣只是以为太子成婚大半年,如今东宫却只有太子妃一人,这……着实不合适。”